我們都在努力成為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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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離別之前，我坐在機場的咖啡店，跟他漫無邊際的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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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看似活着，可是我們都活得不像人。」
「對啊，都是社會的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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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嗎？我倒不想賴在別人身上。我只是一個支離破碎的人，但我願意承擔如此的結果。
「嘿，要是我們不在這社會之中，那我們是不是會活得像個人？」我暗帶諷刺的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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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也許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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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的。我們離開社會，就只是一般的生物而已；就像垃圾堆裡翻找食物的浣熊，只是為了生存的生物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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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畢竟我當不了好人，也當不了壞人。」他歎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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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欸，這沒關係啊。要是你成了聖人般的好人，那你就到天上去了；要是你壞得透底，大概也沒法存在於人間了吧。」當個好人也好，成為壞人也好，我們都沒法成為一個完全的人。有人教曉我們不再做壞事；但是再差勁也好，反正我做不了最好的人，我還是寧願做個壞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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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，也是。可是我還是有點介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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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緊，介懷就是代表你還是努力途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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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樣就好。」他說完這句話，我拍了拍他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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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喝下最後一口咖啡，一起走到離境大堂。
他徑直走去，好讓我好好目送他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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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還是會繼續走去沒有我的地方，但我們都在努力的成為一個人，一個稱得上人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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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暮雪自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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